Tchieh
夜已深,銀白的月光從屋頂透過天窗灑下,落在小閣樓裡略顯擁擠的單人床上。
蛭魔妖一因為打了個噴嚏而自睡夢中醒來。
他頭昏、有點困惑,因為他並不覺得冷,懷裡那個柔軟溫暖又十分具人體工學考量的暖爐向來讓畏寒的他一夜好眠。
他忍不住自被窩伸出手揉了下鼻頭,這舉動讓他跟懷中暖爐的距離稍微拉開,而這輕微的震動似乎干擾了正好眠的暖爐,於是暖爐動了,她滑膩的身軀輕蹭,小臉微抬埋進他的頸窩,原本散落在枕頭上的,些許的茶金色髮絲也連帶搔過他的鼻頭,於是蛭魔妖一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阿,是了,他懷裡這女人一頭柔軟的茶金長髮就是罪魁禍首。
「嗯…怎麼了?」
打噴嚏伴隨的胸腔震動讓姊崎真守不自覺地轉醒,她抬起頭,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兩眼失焦,看起來傻呼呼地問著。
「沒事,睡妳的覺。」蛭魔妖一把姊崎真守洩漏春光的那隻手塞回被窩,又把她的頭髮撩到腦後,調整好彼此的姿勢,預備再度入睡。
「喔,妖一,你的頭髮好漂亮喔…」
不知是睡傻了還是以為自己在做夢,也可能兩者都是,總之真守並沒有乖乖聽話入睡,反而又伸出手摸向蛭魔妖一的頭髮。
「你看,妖一,閃閃發亮呢。」她甜膩地笑,抓起蛭魔一撮並沒有上髮蠟的柔軟金髮,因著月光,他的頭髮看起來確實有著似金似銀的隱亮。
蛭魔有點恍神,這個女人,這個在他懷裡傻呼呼對他甜笑的女人,有時候真的會露出讓他完全無法自制的表情,她自己究竟知不知道呀?
「我的就沒有,你好過份喔。」而就在蛭魔快要吻上她時,事情卻急轉直下。不知道是哪個環節讓真守不滿意了,總之她在看了自己同樣沐浴在月光下,卻只更顯暖的褐色長髮後,嘟起了嘴小聲埋怨到。
這笨女人真的睡昏頭了。蛭魔妖一如是想。
「…不然妳想怎樣?」他挑眉看著她。
「我…我不怎樣阿!」她說著,然後彷彿賭氣般,轉身背對他。
是誰,到底是哪個混帳發明在月光照耀下會有閃光的染髮劑的?他一定要去斃了他!蛭魔妖一抓狂地想著。
……….不過那是之後才要做的事情,現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他放棄將真守強硬地扳過身來,因為他知道這女人非常地吃軟不吃硬,於是他將散落在真守背後的長髮撥開,吻上她滑膩細緻的背,時而輕舔,又微微啃咬,因運動訓練而粗糙的大手,也撫過敏感的肌膚,直滑向腰際,進而更深入…
「阿呀…」她忍不住溢出一聲輕呼,可惡,背後這傢伙太了解她了。
「嘖。」但不知道為什麼,蛭魔突然停止輕吻她的舉動。
「怎麼了?」真守困惑地問,好難得,他很少會住手的。
「……沒事。」是沒什麼事,不過就是他吃到她的頭髮而已。但是這件事太愚蠢了,他拒絕說明。
還記得,在她頭髮尚未及肩前,是很少發生這種事的。到底他該死的為什麼要她開始留這一頭礙事的長髮?
蛭魔妖一捉起一撮長髮湊近眼前,惱怒地想著這個問題。
真守實在不習慣身後的男人會在這種事情進行到一半時住手,於是她忍不住轉身,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有點俯瞰地望著蛭魔妖一。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她擔心地問道,一手探上他的額頭。
嗯,他想起來為什麼要她留長髮了。
月光下,真守的褐色長髮隨意披散著,部份遮住了她的臉與身軀,卻也讓美好的春光變得若隱若現,更顯誘人。
「沒事,天氣有點冷,我們來做點運動吧。」
一個翻身,蛭魔妖一就輕易壓制了意圖做垂死掙扎的姊崎真守,開始探索她的一頭長髮能帶給他的,除了平常沒事時可以拿來亂揉亂編以外的樂趣。
而當真守趴跪在他身上,蛭魔看著真守的長髮隨著擺動的柔軟身軀一起婆娑搖曳,他有點暈眩地想著,讓真守留長髮實在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